♬六人式雙開冰箱

看了雲光高調曬幸福後大發的龍賢(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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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就此說再見?

  張賢勝是在一球賽中認識龍俊亨的。

  春天是個很適合做戶外活動的日子，天氣溫和、太陽和煦，那個拉著自己一個勁往觀眾席跑的男孩笑的好不開心，滿臉期待的說這是斗俊第一次被選上正取出賽，興奮的樣子看來是比他自己考上研究所還要來的開心。

  而龍俊亨是男孩的同學，當時他對於男人的了解僅限於是朋友的朋友、後來才在幾通電話簡訊中了解到原來龍俊亨跟男孩還是共用一間研究室、甚至是一起寫論文的搭檔，至於那場比賽，梁耀燮可能是當天三個人當中最怡然自得的吧。

  在球賽開始前不斷說著俊亨有多厲害、說對方現在正跟著某個知名作曲家學習以後搞不好也是號大人物的時候，張賢勝只是笑著和男人點頭致意，一句你好後再沒交談、結束。

   要是那時候能跟著球賽結束而一起告結兩個人之間的牽絆的話就好了、張賢勝不是第一次這麼期盼的，只是未來永遠深不可測、一如那總不能說滿的話一樣令人猜不透。

   春季賽程後尹斗俊有段不算短的休息時間，雖然是放假、但他還是會帶著男孩到大學裡的球場上練練腳、說不能荒廢練習的每天清晨還是準時起床練跑步，導致於那段時間的張賢勝時常看見男孩在課堂上打瞌睡，要對方就別死撐著堅持、起不來就起不來幹嘛非得要跟著尹斗俊練跑呢?

   『我怕沒有以後了，賢勝』

  是這樣說的，梁耀燮說他害怕尹斗俊要是真的逐漸跑離自己身邊了該怎麼辦，害怕對方因為練習而漸行漸遠的腳步、更擔心會不會因為聚少離多而提早面對分離。

  所以往後張賢勝沒有再勸男孩過一次，反而是習慣早起到學校去陪那個總是在球場邊靠著球門鐵柱睡著的男孩、也就是那些日子才讓張賢勝有機會再見到龍俊亨。

  初夏後隨之而來的盛夏，張賢勝依稀記得在那熱到連呼吸都感到窒息的球場上還是有著男孩的陪伴，唯一不同的就少了斗俊的身影吧、像把對方所有心神和笑容全都帶走般，讓只剩空殼的梁耀燮就這樣在烈日下被毒辣的日照給曬成中暑、卻還是不願意踏離那片操場半步。

  『梁耀燮、你走不走』

   虛弱的搖頭，球場邊的看台上視野相當遼闊，將整個球場進收眼底時也能看見那片天空、和遠方校牆外的高樓，張賢勝很怕龍俊亨會被男孩的固執給激的痛下殺手、他絕不誇張，龍俊亨那麼生氣的臉孔連他看了也都害怕三分，更別說這個其實膽小的不得了的梁耀燮了。

   『你想死是不是，好、我陪你等』

    跟著一個箭步站到了男孩眼前擋住了大半日光直射，對方只是在光線被那高大身影遮住的同一瞬間哭了，看著孩子一顆顆淚水因為地心引力而往下掉落的樣子張賢勝非常不捨，他知道一個人不好過、尤其是想念另外一個人的時候，那種失落感是什麼也治不好的。

   後來兩個人僵持了多久呢，說實話張賢勝也搞不太清楚，只知道龍俊亨一直站到夕陽西下都在幫男孩擋住日光照耀，汗流浹背、看著哭到再掉不出一滴淚水的男孩，哭夠了嗎、他是這麼說的，然後沒等到回答二話不說便逕自背起那個早已虛軟的身子、離開那片開始披上夜色的球場邊。

   後來張賢勝才知道龍俊亨的後頸也被強烈日照曬到脫皮、只因為要幫男孩擋住大半熱度，從那之後他一直覺得男人其實不如外表看起來的冷酷、而是個從不明說的好人。

   這是男人的優點，也可以說是缺點了吧，張賢勝和對方在一起的時間裡完全沒有實感，就連他本身都不太清楚兩個人到底有沒有開始、那個男人就留下自己說是要出國去深造，在深秋落葉盡落的時候拉著行囊遠走他鄉。

   男人走的第一個禮拜，張賢勝很平常的生活著，偶爾被叫到斗俊那裡去照顧八成是有孤單病的孩子，第二個禮拜，他開始在深夜醒來張眼到天明，然後第三個禮拜、第四個禮拜過去了，張賢勝才展轉從其他朋友口中得知那個好人開始在國外嶄露頭角、發展的相當順利。

   所以他好像應該要為對方開心才是…但是捫心自問、張賢勝卻覺得他做不到。

   要為龍俊亨祝福未來一路順風、好忘了遠在故鄉的自己曾經和他曾經多麼親密，擁抱、牽手，他們相互親吻過、甚至更進一步的成為彼此最貼近身體內部的唯一，是愛嗎、張賢勝從沒否認過，也沒後悔過把自己的一切全託付在男人身上，雖然對方帶著這些東西離開了、但卻把當初那份和男孩一樣的思念留給了他。

   他好討厭這樣的思念，討厭一句話都沒留下的龍俊亨、更討厭無法開口說再見的自己。

   所以，張賢勝在龍俊亨走後第38個禮拜寫了一張明信片寄給了龍俊亨，10個字、結束掉所有煎熬自己的拉扯，不留紀念。

  『能不能就此說再見、俊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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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不要說再見?

  「賢勝、我要去超市買點東西，你有缺什麼日用品嗎?」在玄關檢查隨身物品的男孩抬頭看向他，後者只是沉默了幾秒、搖搖頭回絕男孩的好意。

  「你不要看到什麼便宜又亂買、知道嗎?」

  「……我才沒有亂買，只是先買起來準備而已」

   是是是，張賢勝笑彎了眉眼敷衍的回答男孩的窘迫、看著對方乾脆賭氣揚長而去的匆忙實在覺得好笑，他想要不是尹斗俊因為比賽而時常不在家的話、說不定那孩子也不會因為寂寞而被上前撘話的推銷員給吸引…

   看看書架上那套根本不符合翻閱年齡的圖畫書就知道，還有收在倉庫裡那套運動器材也是、在這當中勉強算的上實用的大概就只剩廚房裡那套廚具了吧。

   好歹這些年男孩的手藝日漸精湛，養的尹斗俊一出遠門就分外想念不說、大概是因為那個盛夏之後吧，龍俊亨在某個同樣炎熱的日子莫名奇妙的逕自走入還在進行練習活動的操場上，二話不說的給尹斗俊就是一拳。

   『愛不起就不要輕易給承諾!!』

   聽說起了不小的騷動，不過先不論這麼做是不是很輕浮急躁、後來張賢勝好像真沒再見過男孩因為難過而掉眼淚了。

   看來有些時候人還是得受點刺激的吧，他忍不住開始想、要是遠在國外的那位前輩能幫自己好好揍那男人一頓或是直接開除他的話、搞不好對方也會突然頓悟。

   只是…他並沒有這種不顧後果的朋友，也不認識那位鼎鼎大名的知名作曲家，張賢勝搖搖頭又走回沙發上繼續窩著午昧，一直以來他都有這習慣，說不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但在這短暫的睡眠中他總是會夢見從前，更多時候是夢見還有著龍俊亨的從前。

   牽手曾經，親吻的曾經，只是不論這些夢再怎麼美好、結局永遠是看著那個背影離去、然後再從惆悵中醒來，看著天花板又一次失神。

   去它的失落感，張賢勝現在只覺得龍俊亨是個混帳。

   思念算什麼、只要時間久了習慣就好，雖然每當知道尹斗俊打電話給男孩或是看見對方返家時、自己卻總是被突然湧上來的孤單給淹沒到窒息，那些他自以為不會再痛起的會緊緊掐著心臟，疼到眼淚幾乎快要流出。

   所以他應該很討厭來這個地方才是……張賢勝還是張開了眼睛，面對不知出自什麼原因的異常清醒，其實他心裡也明白對於好友格外珍惜的愛情是羨慕的，而且要不是斗俊擔心男孩習慣不了空房子太冷清的話、說不定他也不會被找來充當活動保母。

   說到底……他還是一如當初般，一直都是一個人。

   空盪盪的房子滋養了空虛，張賢勝最後選擇起身來到陽台上、吹點風或許會好很多吧，他想，既然當初說分離的人是自己，那就算龍俊亨沒有回覆自己他也不能責備對方不是嘛。

   畢竟這樣沉重的信件總不是一句『我知道了』、或是『隨你吧』就能打發掉的，至於龍俊亨會不會有不捨他不能確定，就算會吧、那也和他無關了……在所有視線和思緒離開人的那瞬間開始，張賢勝就已經下定決心、這一次是連捨不得的心都狠下來不允許自己再如此猶豫不決。

   所以………他閉上眼睛、再張開，用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次振奮神後，回頭進了室內去應那一扇被按響門鈴的大門，是男孩忘了什麼東西嗎? 啊、還是說斗俊從國外回來了?

   那可不好，男孩前腳才剛出門對方後腳就返家，這麼久不見一定會分外想念的，所以張賢勝三步併做兩步趕緊開了門，打算告訴這個風塵僕僕的運動選手他家小情人還沒走遠、也許靠他那石頭腳還能追上對方時，張賢勝卻傻在門外那男人的身影上。

   「賢勝、我─…」

   「你回來做什麼」

   不是說好不會再見的嗎，張賢勝看著男人拿下可能是想掩人耳目的墨鏡、那雙眼睛，直白的令他一股委屈感油然而生。要命…好想在這瞬間把門給關上好隔絕掉龍俊亨的氣息，只是身體卻不受控制是怎麼回事?

    張賢勝皺起了好看的眉頭讓情緒繼續拉扯著理智，下一秒還是淪陷在龍俊亨突如其來的懷抱中，不容許反抗的強硬、身上那某熟悉的氣息，還有就是、那個自己幾乎快要忘卻的聲線……

   「為什麼…要回來…」嘶啞的聲音透漏了張賢勝快壓抑不住的淚水，也換來對方加重手裡收緊的力道，龍俊亨在張賢勝眼淚潰堤之際、同樣啞著聲線告訴對方，他就是做不到才選擇回頭。

    因為那張明信片不論怎樣都沒有辦法去忽略、因為張賢勝這個人的身影不論如何總會出現腦海裡，龍俊亨遠在陌生的土地上找不到任何可以安慰自己的曾經、只好讓那十個字緊緊束縛著一切走不開，作息全亂、工作失常，龍俊亨說他時常有幻覺，每個失眠的夜裡他總以為自己就在他身邊安穩的睡著，或是在每個失誤中看見自己正笑著走過眼前。

   沒辦再隱忍了，沒有辦法再忽略了，所以、龍俊亨說抽身就抽身、不帶一絲留念的離開那個或許能讓自己大放異彩的地方，回到他最捨不得、最熟悉的天空下。「…能不能不要說再見，賢勝?」

   沉默半响，張賢勝的手也同樣緩緩的回抱住男人，也許是寂寞、也許是想念，張賢勝不想再去揣測這一次男人還會不會駐足在自己身邊，有多久就留多久吧、至少，在他學會不留紀念之前、讓自己的心自私的再沉淪一次吧…………

  「…在你真正說出再見兩個字之前，我都不會走了」

   這樣，就好了吧……有些無力的點頭，在真的道別來臨之前，請牢牢牽住彼此的手吧。

  後來當男孩返家看見男人時，當然很不客氣的一如在盛夏那個操場上直接給了龍俊亨一拳，雖然力道不大卻讓男孩紅了眼眶，梁耀燮忿忿的告訴龍俊亨不要以為這樣他和張賢勝就會原諒當初對方遠走高飛的殘忍。

  「要是還有下次我就打斷你的腿」

  「不走了、耀燮……我會陪著賢勝走下去的，有多遠、走多遠」

  有多遠、走多遠，張賢勝只是站在兩個人身後笑著哭了，只因為他想起了當初那個盛夏的球場邊龍俊亨也是這樣告訴他……

    『一起走吧、賢勝，有多遠、我們就走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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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雜話；

                    喔喔喔喔雲光好高調(咦?)

                    然後為什麼孫東雲和李起光這兩個人能完全刺激我的龍賢魂呢QQQQQ"(炸)

                    好吧我果然是個口是心非的女人(不)

                    [2012/02/21 阿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