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式雙開冰箱

[雲光]  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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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像你我身邊常出現的一般人。

當李起光在一片刺眼的日光中醒過來時，腦海裡閃過的、還是昨天停在他手裡故事的這一句話。

說不上來這是種什麼樣的感受，只能在一陣茫然後伸手抹了把臉，爾後起身魚貫的洗漱、換上襯衫開始一天的生活。 電視機裡女主播的話題正從S市早晨的車多壅擠，換到下半天因鋒面來襲而陰雨不定的低溫，李起光一手抓著遙控器跳台、一邊不忘往嘴裡多塞幾口麵包。

類似沉悶的心情持續到他出門，也不曉得是不是受了電視的影響，讓他有些神經質的不斷拉攏襯衫領口，還是覺得老有冷風往他脖子裡吹、涼颼颼的，連帶著腦子裡也像被凍成糨糊一樣，好一會兒都還沒從成團的思緒中理出個什麼來。

直到想起預報說的漸歇性大雨才讓李起光稍稍有回到這個空間的錯覺，站在車前的他拿著鑰匙的手為這個遲來的一閃靈光猶疑了幾秒，卻又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般自顧自的解了中控鎖，然後拉開車門毫不猶豫的上車。

如果說在每個猶豫的瞬間都能提前預知接下來的後果的話，那結局會是怎麼樣呢?

塞在車陣中的李起光沒辦法給提出問題的自己一個答案、反到是令他記起了那年同樣被擠在車陣中的自己，雖然他已經從一個懵懂的學生長大成人，但想起那時候父母非得要送自己進宿舍的模樣他還是會勾起嘴角。

那時候的幸福太暖，就好像早晨換醒自己的陽光一樣刺眼，儘管熱度依舊、但畫面卻怎麼樣也看不清了，畢竟有所謂物是人非，就算S市的交通十幾年來都不曾變過、也沒人能設想過在這之後的生活竟會是如何翻轉的令人難以招架。

例如說、孫東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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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孫東雲這個人，李起光可以花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但隨著時間的洗禮，也許是因為說多了、也或許是找不到其他的詞句來形容，現在的孫東雲對李起光來說，大概就好像他喊過自己名字後那一抹微笑吧。

像夏日裡總為自己打扇的他、像那雙捂熱了貼在自己耳邊的手，也像生病發熱時的一碗熱粥，或是吵架爭執時的第一句道歉。

如果說可以褪去所有外在的光環，那愛情幾乎就可以簡單到讓李起光每每總是在很平凡的瞬間想起他。

吃飯、呼吸、喝水。

有時候是等一個紅燈的瞬間，也有可能在某個擠牙膏的早晨、或是更換燈泡的夜晚。這時的李起光總會想、原來電視上那些所謂夜不成眠，思念成瘋的生活也並不是不無可能。

他記得有一次孫東雲工作出差好幾天，那時候他就像著魔似的瘋狂想念孫東雲說話時專注的眼神，想起他話語裡兜兜轉轉的日常，還有孫東雲走在自己身旁時他身上那若有似無、類似於冬陽的味道。

像小時候家裡那一條水藍色的大花被，母親總在陽光充足的日子裡狠狠曬上一個早晨的時間，等著夜晚的自己把小小身軀給捲進那一片溫暖般，熟悉的總令人發笑。

也熟悉的讓現在這個下班後李起光就算眼睛裡看的是難產的故事進度，心裡也滿滿都是他。

「……才怪」

喔，這是孫東雲說的。備註是在撇見自己文件裡寫的內容的時候。

李起光幾乎是下意識的立馬闔上眼前的筆電，滿是訝異的轉頭去看那幾乎是貼在他背後的男人。「…你怎麼會在這裡……呀、快點放手你貼的我熱死了!!」

「我看到了~」孫東雲的頭靠在李起光的肩上，手裡收緊擁抱對方的瞬間、他說話的熱氣也一點點醺著李起光的耳朵，「而且哥你才沒有把”想我”這件事融進你的生活裡哩」

「說過多少次了我寫的又不是你!!」

拉開那雙環住自己的手，李起光這才能從沙發中起身、好面對這個根本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在的人。「還有，是誰告訴你我在這裡的?」

「起光哥，你猜」

「……我可以說不要嗎?」

「好無情，哥你都說我會在夏日你幫你打扇、會用捂熱的─…」

後話全扼殺在被李起光捂住的孫東雲嘴裡。「啊啊啊啊啊誰准你照唸的!!!!!!!!!」

像被踩中尾巴的人好像根本沒看見對方眼睛裡的狡詰，讓後者拉下了那雙摀住他嘴巴的手後扯進手心裡、兩隻手牢牢的牽住對方不放，還笑花了一張臉。

只是那副好像得逞般的表情讓李起光更不樂意了，嘴裡開始碎唸對方不是說好在他完稿前不能來打擾他嗎，說遵守約定是基本尊重、然後上至幾年前孫東雲放他鴿子下至上星期家裡那盒過期的感冒藥全被李起光給說了一次。

明明無關緊要，但眼前人的樣子還是讓孫東雲笑得更開了，於是他悄悄在李起光的掌心裡摳了幾下，好像不找個小動作來宣洩心底那快要滿出來的情感下一秒就會爆發似的。

這個他花了大半輩子去追隨的人，最終還是不顧一切的留在自己身邊。就像他起光哥故事裡所說的一樣，他們從高中時代就認識、一直到大學快畢業那幾年，他們兩個人幾乎是彼此面對父母朋友的最大精神支柱。

所幸S市還是一如既往的繁榮不變，好險、好險他們都撐了過來，然後換來能在一起一輩子的時間。所謂小日子無謂是那幾件事在輪流著重覆，晚飯想吃什麼? 明天會不會下雨? 別挑食、出門要多穿點，有可能他們下一秒會吵架、自己感冒生病也說不準是什麼時候，但孫東雲想這可能就是他起光哥所想要的生活吧。

不論時間怎麼走怎麼變，那個陪在一旁的人始終是他。

想至此，孫東雲又往李起光的掌心裡摳了幾下，癢兮兮的讓對方一股腦抽回了他的手、然後一巴掌就往他手背上招呼。

「誰準你摳手心的!?」

口氣這麼兇，李起光下一秒便拿著他的小筆電走進一旁的書房、然後碰的一聲把門毫不留情的給關上。

「哥、你耳朵好紅!!」

回答他的是砸上自己鼻子的喬巴抱枕。

-----他就像你我身邊常出現的一般人，可能有時會惹惱你、逗樂你，或者和他在一起時很平靜安心，總想著下一次見面會是在什麼時候、他過得好不好，這時候又在做什麼?

   而在你不知不覺讓這個一般人佔滿自己所有思緒和視線的時候，或許、就是該向自己妥協的時候了。

   就好比被那條曬過太陽的棉被包裹住的熟悉感一般。

   那樣的溫暖，如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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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話；

               大家好，大家晚安(欸)

               手感生疏難道這就是荒廢許久的報應嗎QAQ

                103.11.25  阿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