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式雙開冰箱

[雲光] 那個男人。 (6)　　李起光遲到生日賀文　無法接受雲燮短暫戀情請勿進入

8.

又夢見李起光了。這是第幾次了呢？

無來由地驚醒，孫東雲望著滑落的西裝外套微微一愣，他撿了起來。醒過來之後孫東雲睡不著，他起身坐在床沿輕輕順著李起光的瀏海，當深紅色的傷疤映入眼簾的時候，孫東雲除了心疼之外還有愧疚。他悄然地印上一吻。

李起光因為病情好轉，不必再倚賴氧氣罩。醫生說，這是好的開始，卻也不能太過於忽視。此時，窗外吹來一股微風，孫東雲細心地拉高李起光身上的被單，聽著李起光微弱的呼吸，他非常慶幸李起光還活著。

他還活著。

指尖傳來的溫度是那樣地真實，如觸手一般緩慢地蔓延至心底深處。

──

公司和醫院兩地奔波，每當體力負荷不了的時候，孫東雲就會夢見李起光。在夢裡，只要一睜開眼睛，李起光宛如天使的臉孔就會綻放在孫東雲的眼前。他很少說話，只會靜靜地望著孫東雲，用著修長的手指纏繞他的髮絲。

他的眼睛很清澈，閃著一波又一波的水光，看起來好像在哭。孫東雲記得，彼此凝望對方的時光很短暫，他會將李起光擁入自己的懷中，很緊很緊，深怕一個不注意，李起光又要離他遠去了。

可是到最後，李起光還是消失了。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內，獨留他一人。

＂東雲，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這是在夢醒之前，李起光最後會說的一句話。很輕很細的嗓音，一不留神就會忽略的微弱音量。

＂……我愛你，東雲。＂

其實在夢裡的時候，孫東雲就已經落淚了。

──

眷戀著李起光在夢裡的一舉一動，孫東雲握起他的手、有些冰涼的小手，然後貼在自己的頰邊，充滿懊悔的細吻一次又一次地落在李起光的手心上。前一陣子，他看著滿身是血的李起光倒在自己的懷裡，孫東雲感受到人生中第一次的絕望。

那股椎心之痛，刻劃在孫東雲的心口，亦不想再嘗試第二次。

笨拙地從口袋裡拿出一枚樣式簡單的銀戒，孫東雲原本打算在李起光生日那天親自為他戴上，只是未來變化莫測，如今他的生日不僅過了，至今還昏迷不醒，這是孫東雲怎麼樣也料想不到的事情。

「起光。」略為低沉的嗓音是屬於孫東雲，他握著李起光的右手有些羞赧，「這枚戒指一直是你想要的，你有顧慮所以沒有告訴我，但是我把它買了下來。我有這個榮幸幫你戴上戒指嗎？」

語落，孫東雲望著毫無反應的李起光，他的神情閃過一絲沮喪，不過他很快地就恢復方才的笑顏，「你不說話，我就當作你答應了。」

「你看，大小剛剛好。」

「起光，你……在生我的氣吧。一直不肯醒過來也是這個原因嗎？」自嘲地勾起唇角，溫熱的指腹滑過了李起光的面容，滿心愛戀的，萬分珍惜。

「對不起，傷害了你很多很多，無視你的感情、忽視你的眼淚。明明知道，即使說再多再多的對不起，也抹不去留在你內心的傷痕。因為它就像記憶一樣，跟隨一個人到生命的盡頭。」

「直到現在我才明白，耀燮對我而言只不過是一段逝去的緣分。只有你，起光，你才是我這一生追求的歸宿。我現在終於懂了，可是我卻已然要失去你了……」

「也許為時已晚，不過我想你應該聽得見。」

「我喜歡你……起光，我是真心喜歡上你了。是真心的……」

嗓音已然哽咽，一字一句的肺腑之言夾雜著一種來不及挽回的情緒。情緒隨著記憶轉化成一行苦澀的淚水，跌落在李起光的手背上。半响，不知道是不是孫東雲的錯覺，他感覺到李起光的手指微微顫抖，以緩慢的速度握住孫東雲的手。

見狀，孫東雲驀然抬首，不知道是不是李起光真的聽見自己的傾訴，一顆豆大的淚珠至李起光的眼角倏地滑落。

──

一身疲倦地站在家門口，孫東雲不曉得待會該以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李起光。

下午的往事歷歷在目。當時的李起光血流如注，心裡著急的孫東雲攔下迎面走來的護士，請她幫忙替李起光上藥。然而在那之後，張賢勝決然地一手拉起李起光就走，他不希望充滿傷痕的李起光繼續受到孫東雲的忽視。

望著李起光步履蹣跚的背影，站在原地的孫東雲湧上一股複雜的情緒。

今天的夜晚掛著許多耀眼的小星星，現在已然是凌晨時分，在孫東雲以為李起光進入夢鄉之時，他卻在客廳裡的沙發上發現了他的身影。李起光的頭部捆了一圈繃帶，繃帶上面亦染著駭目驚心的紅。

孫東雲蹙起眉頭，他不明白李起光為什麼要如此犧牲，到了這個時候還心甘情願的為他等門。

如此寂靜的氛圍之中參雜一些吵雜的聲響，只見李起光挪了挪身子，迷濛的雙眸在下一秒緩緩睜開，「……東雲？」

「回房睡吧。」屋內只有微弱的白色月光，孫東雲朝著李起光的方向走了幾步，踩到鋁罐的瞬間他停了下來，拾起一看才驚覺是啤酒的空罐子，「你喝酒了嗎？你喝酒了是不是？」

李起光的酒氣很重，薰得孫東雲的臉色逐漸沉重。

看來空罐子不只一個，其他的紛紛落在李起光的沙發底下。孫東雲放下手中的公事包，他扶著意識不清的李起光，但是手心傳來的溫度卻燙得駭人。聽護士說，李起光的傷口很有可能會感染，嚴重的話甚至會高燒不退。

孫東雲的掌心貼著李起光的額上，果然燒得厲害。

「受傷了為什麼還要喝酒？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孫東雲急忙地褪下外衣兜在李起光的身上，他並沒有發覺自己的口氣隱含著一種深切的關心。

「因為我很痛、很痛很痛……」

「哪裡痛？傷口嗎？」聽見他微弱的嗓音，孫東雲心急如焚，他捧著李起光的臉頰，努力地想要對上李起光飄移不定的視線，他的指腹觸碰著李起光包著繃帶的傷口，鮮艷的紅令他的心頭一緊，「起光乖一點，你現在在發燒知道嗎？」

孫東雲的語氣比以往輕柔，對於他的話李起光似懂非懂，一下子點點頭又搖搖頭。半响，他牽起了孫東雲的手，顫抖地移至自己的左胸口，他哭了出來，「傷口不痛，可是這裡好痛……」

望著李起光梨花帶雨的臉龐，如同潑了孫東雲一盆冷水，胸口的心跳是那樣地真實，他一時間說不出安慰的話語。

「對不起吶東雲……我已經很努力想要變成梁耀燮，但是我還是李起光，這是一輩子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李起光窩在孫東雲的頸邊，他的熱淚瞬間沾濕了男人的衣襟，「明明知道你和耀燮是真心相愛，卻總是奢望你可以看我一眼。哪怕只是一個關心的眼神……」

「有的時候我常常在想，如果沒有我，你和耀燮也許可以重新開始……所以這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吶東雲、對不起我不是你愛的梁耀燮……」

喃喃地道出一句又一句的抱歉，孫東雲擁著懷裡的李起光不發一語。如此傷心欲絕的李起光他是第一次見過，是酒精的催化還是身體上的不適，孫東雲都已然不想再思索。

他只知道李起光的情緒已然到達臨界點。

良久，李起光哭得累了，身心備受煎熬的他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那天晚上，孫東雲第一次抱著李起光一同入眠。在意識逐漸消失之前，孫東雲的耳邊響起了李起光那幾句的對不起。

其實，真正該說這句話的人不是李起光，應該是他才對啊……

TBC.

蛤拜託大家請愛孫東雲QQQQQQQQQQQQ

賀文打那麼久都還沒完結我都累了(居然想一秒坑)

以上ˇ微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