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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起光正坐在玄關盯著自家門板發呆。
只是說是放空、腦袋裡運作的速度卻怎麼也緩不下來，就好像上一秒還在疑惑梁耀燮說的那句找人來接自己是怎麼回事，下一秒卻又對那中途被派來充當司機的人感到些許愧疚，雖然不清楚那倒楣鬼究竟是誰、但等等見面了還是好好道歉吧。
畢竟是因為自己的關係才缺席那麼重要的儀式，如此神聖、又能讓所有人感受到幸福的一場典禮，就算缺了自己看來也改變不了什麼啊....想著想著又讓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情緒再一次熱了眼眶。 他連能不能好好放下這段感情都沒把握了，就算有可能只是自己的一相情願、但只要一想到必須面對孫東雲幸福洋溢的面容，李起光那點好不容易鼓起的小勇氣就會像颱風過境一樣被吹的七零八落，連帶著思緒一起亂七八糟。
所以當來人看見這樣一個李起光時還是受了不小驚嚇。
在他的記憶裡李起光的人就像四月風一樣溫和，平常見面總帶著和藹笑容，就算在電視裡看見吧、也是柔軟和煦，而並不是此刻發白著臉帶著一雙明顯哭過的眼眶、微微泛紅的鼻頭和不自然咬著下唇。
這些小舉動無一不透露著李起光心底的慌亂不安，看的孫東雲沒忍住伸手撫上人兒的臉頰、大拇指的指腹來回輕輕觸對方嘴角，他說、「哥...別咬著自己..」
說不心疼是騙人的，就算對方在開門後連他是誰都沒認清楚劈頭就是一句對不起，孫東雲也能記起梁耀燮叮嚀的那句〝他很容易死腦筋〞是如何猶言在耳，眼下這情況看來對方擺明著在他到來以前滿腦子裡想著的全是該怎麼道歉了，嘆了口氣把自己給擠進門內、關上門就這麼拉著李起光進了客廳給按坐在沙發上安好後，孫東雲這才脫去身上的西裝外套，舉起手臂打算把袖扣給解開。
短時間內也許是沒辦法出門了吧，要是被兄長們看見鐵定又會說是自己欺負他了，真是，自己從進門後連椅子都還沒沾上邊呢哪來這悠哉心思去作弄對方，還遑論李起光八成根本沒看清楚自己是誰，想到又惹得孫東雲心裡一陣柔軟，沒捨得和對方嘔氣。
「.......你怎麼在這裡?」
於是當自己將蜂蜜水遞給李起光時聽見的就是這樣一句話。
「來接你啊」笑著說，還不忘輕推對方手臂催促這人趕緊把水給喝下，「多少喝點吧、能安定情緒的」
「可是婚禮不是還沒結束嗎，耀燮怎麼會讓你過來，這樣回去怎麼來得及、我一個人─......」
聽著李起光啪拉啪拉的直發問，孫東雲揚起嘴角趁對方張口換氣的時間差一個俯身上前直接吻上那兩片唇，帶著點自體溫度的柔軟、也許是因為才喝過蜂蜜水的關係吧，李起光的嘴裡還夾雜著蜂蜜的甜膩香氣誘人的不得了。
意猶未盡，說的是他自己。
離開那一片柔軟後，他看著李起光好像還沒緩過神的模樣，儘管如此兩頰還是一下子紅潤了起來，孫東雲的手一扶、及時阻止了對方差點因為手軟而灑一身水的窘境。「先說好，從現在開始我不叫你哥了」
帶點孩子氣的語句，無奈現在的李起光大概也沒那心思去注意對方語氣裡有著的佔有慾了，況且孫東雲一向不喜歡喊孫東雲作哥，那感覺只會讓他覺得好像油入水般硬是把自已和對方的關係拉的好遠好遠，他只不過是想要他的李起光，沒有附加條件、單單只屬於孫東雲的李起光。
所以乾脆點彎下腰來和對方平視，對上李起光些許閃躲的視線，「但你還在這裡啊......起光，你要我怎麼辦?」
「可是......還沒結束不是嘛.......婚禮...」低下頭來逃避自己，好像在下什麼重大決心般的寧靜、等到對方再抬起頭的時候他只看見一雙如墨的雙眼，哭過後像被水浸過的閃亮、卻死沉沉的像跌入海底般找不到半點光彩。
「快走吧、東雲，我一個人沒關係的」李起光說到做到，動作麻利的推開自己站起身、讓孫東雲就這樣看著對方在屋子裡走進走出，直到他拿著自己西裝外套來到面前、說要幫自己穿上的時候。
「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整理儀容了...」淺淺的微笑，提著手裡的衣服就等著孫東雲轉身套上。「快轉過來」
對方身上的西裝款式和自己的有點像呢，孫東雲看著李起光的身影雖然笑、但眉頭始終沒有紓解，剛剛沒仔細注意、現在一看才發現這套西裝竟是如此適合對方，只是黑色不好、太死氣了和李起光不搭。
「孫東雲、別發呆！」這一喊把孫東雲給喊回神了，莞爾著李起光好久沒連名帶姓的叫自己的脾氣、他逕自走到對方跟前，張手連同自己的外套給一並擁進懷裡。
「........放手吧，你再不走真的會來─.....」
「那就讓它來不及吧」
低頭又一次吻上對方，輕淺的讓李起光好像還能意識到現在這時間點確實不太適合有這些舉動，孫東雲只好摟過對方的腰際讓人更貼著自己一些，沒了間隙李起光也不好掙扎、渾身被牽制著一雙手提著外套衣領根本不曉得該不該放掉，就這麼任憑來人吻的越來越深入，從嘴唇到耳旁、然後順著脖子的弧線一路往下到頸間。
直到懷裡的人不再僵硬，他貼近李起光的耳旁、一靠近便感覺對方微微瑟縮了番，讓孫東雲帶著熱度的呼吸醺紅了對方耳際，醉的讓李起光沒抓好手裡的外套、滑落在兩個人的腳邊。
「抱緊我，起光....」
一句話入了耳，貼近了心，李起光乾脆伸手去環住孫東雲的勃頸、主動讓這個吻能更深刻的融進呼吸、甚至是靈魂中。留戀的讓孫東雲一雙手不安分的溜過襯衫下擺滑進襯衣裡、沒放過掌心下那一片滑膩的手感和不比自己同樣燒燙的熱度。
也許打李起光撞進自己懷裡的那一課起就算是認定了吧，就好像世人常說愛上一個人只要幾秒鐘的時間、但只要對方不正面去說開的那一天，孫東雲想、或許2個人就這麼耗著磨著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等久了就會是自己的，到底在梁耀燮語重心長的表示李起光打算放手前，他是真的以為能和這人一起互相等下去的，不明說、只是安靜的去愛著一個人，守護著彼此。
只是孫東雲好像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愛情並不像其他死情緒如此容易掌控、而是一種本能慾望，是種能讓他在看見李起光哭紅眼、明明心疼著也要把自己往外推時，一種想把人給狠狠揉進身體裡的衝動。
所以不曉得是什麼時候開始李起光身上的襯衫早已大開，而他正不斷在對方身上輕輕啃咬著、讓對方原本白皙的皮膚除了因為情慾而染個紅粉的色彩外，另外蓋著點點證明。
「東、東雲.......你快、停下來.....」越往下，李起光兩手無力的想推開身上的孫東雲，大概是發現這麼做不見半點成效、張口才想大喊要對方打停抽回理智，下個瞬間他人早已天旋地轉的被壓倒在地板上。
孫東雲只覺得氣結，都什麼時候了這人居然還只知道讓自己趕回去!?
真的是很死腦筋沒錯....，帶著點氣憤他一股作氣的扯下對方的褲頭，在李起光驚呼之於把自己給擠進對方的兩腿間，由上而下的俯視著這人。「從現在開始你的腦袋裡只能有我，李起光」
好幼稚的霸道，但李起光茫然的思緒似乎挺吃這一套的，當孫東雲進入他的時候他下意識喊的除了痛以外、就只有東雲。
只有在此刻對方是完全屬於自己的，孫東雲順著最原始的節奏在李起光身上律動著、聽著對方連喘息聲都帶著點鼻音，感覺這人就算害怕、也要伸長手抱緊自己的心。
當李起光耐不住感官刺激直要他慢下來的時候，當李起光受不住激情而在自己身上抓下抓痕的時候，孫東雲只覺得自己快瘋了、全因為李起光這個人，不會說，就只能一次次往對方身體的深處去，好像只有不停要著這個人才能消停自己心頭上的焦躁一般，直到最後他不曉得自己究竟一共要了對方多少次，只知道李起光原本還能說著不要的軟言軟語到最後全成了甜膩的音節這才終於停止。
最後，他吻上自己最喜愛的那一雙笑眼，隨然李起光好像連張開眼皮的力氣都不見蹤影、但他還是撥開這人前額上沾滿汗水的細戲髮絲，笑了。
「東雲」
「嗯?」
李起光只是閉著眼睛，臉頰上的潮紅還沒退盡、說話聲音不太大但在自己耳邊足夠清楚，「....我們..怎麼辦..」
他問，他們該怎麼辦。
在毫無關聯之前明明是只要狠下心就能分開的兩個人，現在有了羈絆好像怎麼走都能扯回從前，孫東雲沒說話，只是從這人身上退開、一下子的打進兩人間的現實就好像冷空氣一樣刺的李起光渾身發冷，就連張開眼皮面對孫東雲的心力都沒了。
李起光很怕，怕他只要一張開眼看見對方就會忍不住心酸，怕就此之後有關於對方的一切全都只能在午夜夢迴實再見，他想要不是空氣這麼冷冽的話、或許在孫東雲離去前自己還能保有對方最後一點溫暖....
「你可能沒明白我說的，起光...」
感覺身上一暖，他張開眼看見孫東雲身上隨意套了件襯衫，釦子扣的亂無章法、頸間那些痕跡好像還是自己咬上去的.......
「沒有你，我哪裡都不會去」
婚禮也是嗎? 李起光用對方遞上的毛毯把自己給裹好了坐起，腰很酸，可是孫東雲的話就好像什麼誘因般鼓譟著自己的好奇心和期待感，砰咚砰咚的打的耳膜生疼。
「..................真的?」
「我說過，你還在這裡」 這人明明就一件單衣看起來放蕩不羈，可李起光卻愛死了孫東雲現在的樣子。「你也說過，沒了主角、怎麼成?」
不成。
「我是要走，起光」 孫東雲學著自己盤腿坐在地板上，他一伸手李起光才驚覺自己早已流淚，只好趕緊揪著毛毯胡亂在臉上擦。「但是是在和你一起的前提下」
「....那結婚...」
「你真的這麼在意啊.....」抓抓頭，他伸手勾住李起光的小拇指、拉了幾下後在對方大拇指上象徵性的蓋上印章。「我的了」
「我?」
「嗯，和你」
如果未來面對所有未知選擇都能不在猶豫的話，也許當機立斷是一種明智的做法，但李起光還是會告訴孫東雲假設能再來一次、他還是會猶豫不決，但這並不代表是因為心性不定還是其它因素、僅僅只限於這個人是孫東雲罷了。
因為認定所以想見未來，但又帶點不確定性、所以猶豫。
孫東雲沒告訴李起光其實他和自己也打了一個賭，那就是在所有合理條件下大膽假設李起光是愛著自己的、然後帶著一個決心、扯點小謊，雖然之後發生的衝動不在計算之內，但當見到李起光的那一剎那孫東雲就完全明白，他贏了。
所以幾天後當李起光打電話告訴梁耀燮自己要和孫東雲一起走時，只換來電話那頭一陣大笑聲。
當然，這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 = = END = = =
雜話；
沒有，晚安(欸你這人)
[103.04.03 阿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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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XX 運煥 (1)